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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终成对》作者：沉闫

文案：
     程叶在高中毕业不告而别，却在四年后出现。

楚文大学毕业就继承家里的小超市当起了老板，平静的日子却总有哪里不对。

魏菲是程叶与楚文的青梅，在楚文的超市对面开了个文具店，明明不远就是小学，客人却几乎没有。

有人告诉楚文魏菲是鬼，有人告诉楚文程叶是鬼，昔日青梅竹马，到底谁有问题？

PS：本文大概很短，其实也不太恐怖，一个小小的鬼故事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文 ┃ 配角：程叶，魏菲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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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板

　　楚文大学毕业了。
　　在这个大学生遍地走的时代，从二流大学毕业的楚文并没有找到理想的工作。
　　于是父母就让他守着小超市过日子，反正是自家的店铺，没有租金，在这个黄金地段每个月盈余还不错。
　　几天前楚文老家的一个亲戚死了，他的父母回去参加葬礼，于是超市就只有楚文一个人守着。
　　“小老板，来两根烟！”染着黄毛的小青年流里流气地敲了敲装烟的玻璃柜子。
　　“来了来了，要一块钱两根的还是一根的？”楚文问。
　　“给你两块钱，两根！”
　　“行！”楚文把烟给他。
　　“小老板，生意不错嘛！”小青年的隔壁洗发店的，吐了口烟圈磕唠。
　　“还行，毕竟这里中小学生多，居民也多。”楚文闲着无事也聊起来。
　　两人说说笑笑一会儿，小青年就对他摆摆手走回理发店，过了中午客人就多起来了。
　　楚文又回到店里安装好的电脑面前，泡了桶方便面，这时候学生都回去吃饭了，过会儿上学的时候又有不少生意。
　　吃完了泡面，楚文在电脑上玩儿连连看。
　　“老板，来包烟！”隔着货架就看到一穿着黑皮夹克的中年人。
　　大概是有些着急，在楚文拿烟的时候搓搓手又跺跺脚。
　　“二十。”
　　中年人递给他一张五十，还带着脏污的泥浆。
　　楚文心里嫌弃，找给了他三十。
　　再仔细看的时候，特么的竟然是张假.钱？！
　　“诶——你等等！”楚文越喊，那人走得越快。
　　拐了几个巷子，楚文终于追到了那个中年人，天知道他竟然这么能跑！
　　“你给我的……呼呼……是假.钱！”楚文喘着气，抓着他的衣服说。
　　再定睛一看，面前大概四个彪形大汉正瞪着他。
　　楚文心里有些虚，但还是坚持朝中年人要钱。
　　“小子，别在这儿碍事！”中年人对那几个大哥使了个眼色。
　　四人朝楚文逼近，楚文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有些不服气，“明明是他给我假.钱，我告诉你们啊，打人是犯法的！”
　　“钱给他，让他走。”一个淡漠的声音让几人都顿住了。
　　“程先生，他……”中年人想说些什么，又被打断了。
　　“他什么也不知道，你也少惹事。”程先生看了中年人一眼，中年人哆嗦了一下，直接抽出一百的给了楚文。
　　楚文顺势将五十的还给他，心里有些高兴，“以后别用假.钱骗人！”
　　中年人还想说什么，被那个程先生看一眼就闭嘴了。
　　楚文又朝着程先生笑了笑，“那个……多谢你啦，我这就走！”
　　楚文没等几人反应就迅速转身跑了，一边跑还一边拍拍胸口，还好跑得快。
　　那个明明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气势还挺足，还挺眼熟的！
　　不过之前怎么没看到他？这气势不至于让他忽略过去吧！
　　回到店里，这天儿暗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
　　果然没过几分钟，就开始打雷，闪电也一闪一闪的。
　　楚文关了电脑，将门口的雨棚伸展开，又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瞧着雨水落下，汇聚成一滩，又将整个地面都覆盖住。
　　不知道那几人有没有伞，若是那个程先生淋雨了，可真是狼狈得像落汤鸡了。
　　路上的人也都躲雨去了，看不到人，只有公路上的车子被雨水冲刷。
　　楚文望着雨发呆，手机的铃声将他惊醒。
　　“喂——爸啊！”
　　“什么？山体滑坡？你们没事儿吧！”
　　“行，那你们小心点啊！”
　　楚文心里有些烦躁，这雨来得太不是时候，山体滑坡将爸妈困在老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路，要是泥石流来了就糟糕了，即使现在没事，他也不放心。
　　不过他能做什么呢？想回去那路也毁了，只能心里担心祈祷。
　　雨点啪啪地打在雨棚，打在窗棱，声音让人烦躁。
　　楚文干脆关了小超市到楼上睡觉。
　　这店铺还是他爸方面慧眼如炬花便宜价买下来的，又买了二楼，把二楼打通修了楼梯，直达客厅。
　　楚文倒在卧室的床上，本以为心情烦躁睡不着，没想到不知不觉就闭了眼。
　　连啪啪作响的雨声也没打扰到他。
　　头好疼，似乎动不了了。
　　他在哪儿？
　　火光，汽油味儿，玻璃开裂，车撞到了！
　　啊啊啊——
　　周围充斥着尖叫。
　　楚文？
　　楚文？
　　楚文！！！
　　“啊！”楚文忽的坐起来。
　　他已经好久没做这个梦了，高考后天天都是这个梦，自从戴上了那块开光的玉就没被这个梦困扰了。
　　这块玉还是……是谁特地为他求的？
　　楚文握着脖子上的玉，平复了一下心跳，是妈妈给他戴上的，但他忘了是谁送的了。
　　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楚文开了窗透气，雨小了很多，但没停。
　　泥土的腥气充斥了鼻腔，也让他头脑清醒了许多。
　　雾气迷蒙了这个城市，对面的楼都有些看不清。
　　看了看时间，五点一十几了，他睡了四个多小时。
　　难怪头疼，再回想梦境已经模糊不清。
　　打开超市，小学四点半就放学了，此时也没什么学生，中学生五点半下课吃饭。
　　楚文又打开电脑，让小游戏使他清醒。
　　“老板，我东西掉了，你能帮我找找吗？”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正在门外，没有打伞，脖子上的丝巾都有些褪色了。
　　楚文站起来道：“你进来吧，掉了什么东西？”
　　女子摆摆手，“不，我还有急事，我的狗丢了，绳子就掉在附近，你能帮我找找吗？”
　　楚文拿了把伞遮住女子，“你知道你的狗往哪儿跑了吗？”
　　女子抿了抿唇，“它会自己回来的，能帮我找找绳子吗？”
　　楚文望了望女子身后，一条麻绳泡在水里，谁家的狗会用麻绳牵，还特意来找绳子啊！
　　“你身后……”
　　女子抬起头轻笑，在雨中也听得清晰，“能帮我捡起来吗？”
　　楚文打了个寒颤，女子的丝巾突兀地变作麻绳，脖子都勒得青紫了，舌头也吐出好长一截。
　　“帮我捡起来啊！”女子的声音尖利起来。
　　楚文眼睁睁看着女子眼睛瞪大，似乎要凸出来的样子。
　　“捡起来啊！”女子还在说。
　　楚文摇着头就退回超市，伞都落在地上。
　　楚文感觉腿都软了，女子还做出各种扭曲的表情，脖子转了360°后对他笑。
　　“小老板？小老板？”
　　楚文再睁眼就看见隔壁洗发店的黄毛叫他。
　　“梦什么呢？我叫了你这么久才醒！”
　　楚文看了看黄毛，又看了看门外，松了口气。
　　“没什么，你要买什么？”
　　“老板让我来拿两条口香糖，下午没睡，提提神！”
　　“哦好！”
　　送走了黄毛，楚文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分钟，如果是做梦也太逼真了。
　　若果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也没想什么灵异的东西吧！

　　☆、迷梦

　　吃了晚饭，雨也渐渐停了。
　　一些老太太老大爷街坊就搬着板凳坐到马路边的绿化树底下谈天说地。
　　楚文给几个人摆了一盘瓜子，也坐在一起听几人磕唠。
　　“四楼那家的媳妇儿死得惨哦！”一个老太太感叹。
　　另外几人都问发生什么了。
　　“那家的男的出差回来，发现媳妇儿跟别人幽会，当晚就把他媳妇儿勒死了吊在灶堂外头，对人说是媳妇儿失踪了，结果绳子断了，尸体浮上来，被人看到报了警才让人找到真相！”
　　说完这老太太还啧啧地感叹，一会儿说女的水性杨花，一会儿说男的不是东西。
　　楚文这栋楼后面是一个臭水沟，一般来说也没人会到那边去。
　　被吊死的女的，楚文感觉有些发冷，那天做梦不就是一个吊死女鬼吗？
　　等老头老太太摆完了各自回家后，楚文也收拾了瓜子盘子，扫了壳，也打道回店。
　　洗了脸躺在床上后，楚文还有些唏嘘，那女的再可怜他也不想见。
　　毕竟吊死鬼和水鬼都要找替身才能投胎，他还没那么伟大自愿送死。
　　闭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陷入了梦境。
　　就像走在沼泽地，浑身都有种黏腻沉重的感觉。
　　周围都是黑黢黢的，偶尔有水声，却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
　　他想问有人吗，却不知为何发不出声音。
　　只感觉到自己在不停地行走，想停都停不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快忘了自己是谁，有什么东西拉住了他。
　　“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声音没等他反应，又说：“你不应该在这儿。”
　　然后拉着他就走：“我带你回去。”
　　他只能由对方拉着走，直到水声清晰。
　　楚文心里想，这个梦也太奇怪了，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做梦呢？
　　一般来说，在梦里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而且，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让他生不出警惕和防备。
　　拉着他的人停下了，楚文感觉被一股巨力一推，眼前一黑就不知事了。
　　再醒来时是在医院，楚文侧头就看到挂着的点滴瓶子还有三分之一。
　　楚妈随时注意着楚文，一见他醒来就直呼老天保佑。
　　“儿子，还有哪儿不舒服没？告诉妈，对了，饿了没？我这就打电话给你爸，让他带点儿粥过来！”
　　楚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妈……”声音干涩得要死。
　　楚妈赶紧到了半杯温水。
　　楚文喝了才问：“我怎么在这儿？”
　　楚妈一边忍不住抹泪一边说：“你还好意思说，要不然邻居说你这超市三天没开门了，我和你爸才急忙赶回来，结果你就躺在床上生死不知，把我和你爸吓坏了！还好有气儿，送到医院也是不知名昏迷，你都昏了快一个星期了！可把我和你爸急死了！”
　　“谢天谢地终于醒了，我这就打电话给你爸！”
　　楚爸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妹子。
　　“文文，还记得菲菲吗？你小时候还说要娶人家！”
　　楚文记忆回笼，看着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美貌女子，有些羞涩，“爸——都是小时候的玩笑，这怎么能当真呢？”
　　魏菲俏皮一笑，“文文哥，当时你还说要程叶当伴郎呢！”
　　程叶？
　　楚文愣了一下，记忆开闸，“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程叶也太不够意思了，高考过后就一个人走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魏菲叹了口气，“是啊，都四年没见他了，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楚妈打断他们，“先别说这些，文文来喝点粥！”
　　楚文揉了揉额头，他.妈似乎有事瞒着他。
　　不过还是端起粥来慢慢喝。
　　爸妈到底是不会害他。
　　“对了，文文哥，我现在就住在你家对面，以后多多关照哦！”魏菲等楚文喝完粥道。
　　好久不见的生疏感逐渐过去后，楚文也有些感叹和亲近，“当然，你有事随时可以找我帮忙！”
　　等楚爸楚妈逗出去后，魏菲才问：“文文哥……真的不记得程叶为什么离开了吗？”
　　楚文干笑两声，他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楚文感觉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奈，程叶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他会觉得呼吸有些难受？
　　魏菲笑了笑，“我保证过，不能告诉你什么，不过文文哥以后若是碰到程叶最好离远点儿。”
　　楚文想生气，又不能对人家女孩发火，憋着难受，干脆躺下用被子蒙住头。
　　闭上眼就感觉到了困倦，醒来后已经是傍晚了，还是被尿憋醒的。
　　上了个厕所，回来就注意到床头柜上的保温盒，大概是爸妈给他准备好的。
　　打开后竟然不是白粥，而是以前他最喜欢的珍珠鱼丸粥。
　　遗憾的是那家粥铺早就没了，也不知道爸妈是哪里找到的。
　　还是记忆中的味道，楚文幸福地眯了眯眼。
　　门咔吧一声开了。
　　“儿子，吃什么呢？”楚妈提着保温盒有些诧异，“魏菲给你准备的？”
　　楚文有些尴尬，前不久他还对魏菲生闷气，没想到人家竟然给他准备了粥。
　　楚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吃完了就把盒子洗干净，明天出院给人家送回去，道声谢！”
　　“知道了！”楚文干巴巴地应了声。
　　出院这天阳光明媚，楚文伸了个懒腰，还能听见咯咯的响声，真是骨头都睡酥了！
　　回家洗个澡，换了身衣服，下了楼才看到对面的街正对着他家小超市的复印店变成了文具店，魏菲还对着他笑。
　　楚文也回了一个笑，拿起洗干净的保温盒走到魏菲的店铺，“谢谢你的粥，盒子还你，还有……那天对不起。”
　　魏菲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我没有给你送粥啊！”
　　楚文先是十分尴尬，然后问：“那是谁啊？”
　　那间病房只有他一个人，总不可能送错了吧！更何况谁特意送他最喜欢的粥啊！
　　楚文浑身一冷，忽然就想到了程叶。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程叶的事？”楚文感觉自己这个念头是对的。
　　魏菲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能自己想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其实你可以问问伯父伯母，只是他们告不告诉你我就不知道了！”
　　楚文点点头，“谢谢，我走了。”
　　他又提着保温盒回去了，楚妈见他还提着保温盒就问：“怎么没把东西还给人家？”
　　楚文冷不伶仃地说：“妈，我都知道了！”
　　楚妈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我就知道程小子不守信用，明明说了不来找你……”
　　说到一半她又顿住了，狐疑道，“你知道什么了？”
　　楚文捏着保温盒的手紧了紧，“妈，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楚妈摆摆手，“没什么！”
　　“程叶到底怎么了？”楚文一提到这个名字，胸闷到不能呼吸的感觉又来了。
　　楚妈冷了脸，“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别问了！”
　　楚文梗着脖子，“你们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
　　楚妈冷笑：“查得到就随便你！”

　　☆、程叶

　　楚文当天就回到了老家。
　　他小学到高中都是在老家那个镇上读的。
　　他找到了老家的族姥爷，并问他关于程叶的事。
　　族姥爷都快九十了，耳朵不太灵，说话都要对着耳朵吼才听得见。
　　“啊？你说程叶？”祖姥爷的牙也不剩几颗了，一张嘴还流口水，“不知道啊！你跟他一起长大，最要好了，他去哪儿你咋不知道啊？”
　　楚文甚至记不清小时候跟程叶有关的事了，告别了族姥爷，就来到学校。
　　找到高中的班主任，问他高考完了发生了什么。
　　班主任叹了口气，告诉他：“程叶当年出车祸了，当时就死了，可能是你受的刺激太大，选择性失忆，还多出了程叶不告而别的记忆。”
　　见楚文不信，班主任还说：“我可以带你去他的墓前看看，你也节哀。”
　　楚文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失魂落魄地跟着班主任上了山。
　　墓碑上是程叶的黑白照片，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冷漠。
　　楚文噗通一声跪下来，感觉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死了？
　　程叶明明答应过他……
　　不对！
　　程叶明明没死！
　　车祸过后他们还约定好的，程叶答应过会来找他的！
　　而且魏菲也说过他会再次见到程叶！妈妈也提到程叶会回来！
　　但是班主任为什么会说程叶死了？
　　“我知道你暂时不能接受，毕竟你们当时要好也是有目共睹，但是人都去了这么久了，你也别太难受。”
　　楚文擦了把不知何时流出来的眼泪，“我知道了，谢谢老师告诉我这些。”
　　回去后楚文直奔魏菲的文具店。
　　“当年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文知道自己的记忆一定有问题，只记得车祸之后，完全不记得发生车祸的那天。
　　魏菲给他端了杯水，“文文哥，现在的生活不好吗？只是没有程叶而已，知道得越多就越沉重。”
　　楚文苦笑，“我宁愿清醒的死去！”
　　魏菲流下眼泪，“文文哥，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什么都给你了，为什么你即使忘记了程叶还是不放过自己？”
　　楚文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平心而论，不是他把魏菲弄哭，但也是因为他，魏菲才哭。
　　“我出来的时间够长了，很快就要走了。”魏菲深吸一口气，“如果你真想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去找程叶吧，他就在你身边。”
　　楚文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道，“对不起，你是个好女孩，会有很多人喜欢你。还有……谢谢。”
　　魏菲擦干泪，勉强笑出来，“文文哥，忘记也很幸福。”
　　“谢谢，我不想忘记。”楚文知道自己不识好歹，但被蒙在骨子里实在不好受。
　　“还有，一定要小心程叶。”魏菲似乎对程叶十分忌惮。
　　果然没过两天，魏菲就搬走了，一声招呼都没打，对面还是那个复印店。
　　楚文还问他.妈：“妈，你知道魏菲去哪儿了吗？”
　　楚妈诧异地问：“她不是出车祸死了吗？”
　　楚文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上次我住院爸还把她带来了呢！”
　　“你睡糊涂了吧！是不是做什么梦了？”楚妈有些紧张地问。
　　“妈，当年车祸是怎么回事？”楚文迫切想知道哪里出了错。
　　楚妈让他坐下，“本以为你失忆了，就不告诉你这些，毕竟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还都出了事，妈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车子来得太突然，魏菲和程叶两人把你推出去了，两个都是好孩子，你才活下来，只是你受了刺激，忘了这些。”
　　“可是你原来说程叶不守信用是什么意思？”楚文追问。
　　“这是我们家欠他们的，你刚刚失忆的时候经常说总是看到魏菲和程叶在看你，甚至梦里都不安生，我就去求了块玉，请了大师，跟程叶……的鬼魂达成交易，让他们别再找你了。”
　　“你们交易了什么？”
　　“你这辈子不能娶妻，你跟程叶结了冥婚。”
　　楚文恍恍惚惚听完了这一切，就问，“那魏菲呢？”
　　“魏菲是个好姑娘，我们欠她太多了，你的命都是她救的。”
　　楚妈又叹了口气，“不是妈乐意瞒着你，实在是不想让你想太多。”
　　楚文牙齿咯咯打颤，“如果……如果我的命都是别人给的，如果我活着都是踩着别人的尸骨，那我活着有什么用？我欠他们的该怎么还？”
　　楚文眼睛通红，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停不下地抽气。
　　“妈——我该怎么办？”楚文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楚妈吸了吸鼻子，拍拍楚文的背，“妈知道，哭出来就好了，妈也没办法。带着他们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妈也只有你了！妈知道对不起他们，等来世妈就偿还！”
　　楚文拼命摇头，“不——不是的！是我该还的！如果当时死的是我就好了！”
　　楚妈一巴掌拍在楚文脸色，脸色狰狞，“我只有你这么个儿子！我只求你好好活着，欠他们的我下去了就还！不要说这种丧气话！”
　　楚妈瘫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算妈求你了，好吗？”
　　楚文跪下来，“对不起，妈——真的对不起，我、我会活下去！”
　　楚妈摸了摸他的头，“都是妈的错，别怪你自己。”
　　楚文摇摇头，又点点头。
　　楚爸站在楼梯上，鼻子通红，转过头抹了把泪，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他走过去把楚文拉起来，再把楚妈扶起来，作为一家之主的楚爸沉默地抽了根烟缓了缓情绪。
　　“做父母的都想孩子好好的，文文，你长大了，家里的财产我打算转到你的名下，过几天我就和你.妈回老家养老，咱们这一辈也只想落叶归根。”
　　楚爸没有给楚文反对的余地，三天内办好一切事宜，收拾好东西，就坐车回了老家。
　　路途楚爸给楚文打了个电话。
　　“文文啊，你以后如果空闲，就来看看我们，我跟你.妈的墓地已经选好了，都在祖坟那边，就不用火葬了，只要把我跟你.妈埋在一起就行！”
　　“爸，我一定经常回来看看你和老妈，别说什么丧气话，你们一定都能长命百岁！”
　　楚爸呵呵地笑了下，“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
　　楚文保证自己一定好好的，叮嘱两人不要舍不得吃穿，该买就买等等。
　　挂了电话，楚文甚至有些迷茫，但在超市发呆都能打发时间。

　　☆、身边

　　楚文浑浑噩噩了一天又坐到电脑面前，心情却更加烦躁。
　　不知为何，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被忽略了，偶然瞥到角落里的保温盒，才意识到，程叶应该没死！
　　也就是说他.妈说谎了！
　　为什么要编造这个谎言？
　　越想越不安，楚文浑身都颤抖起来。
　　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楚文扒了半天才划开接听。
　　“文文，你爸妈……去了！”
　　楚文猛地站起来，“胡说什么？你是谁？”
　　“我是你表舅，你快回来主持丧礼吧！”
　　楚文深吸一口气，“不可能！我爸妈昨天还好好的！你别胡说！”
　　“你先回来吧！我们再细说。”
　　挂了电话，楚文就往老家赶。
　　坐在车上，楚文用力咬住手腕才止住颤抖。
　　“师傅，麻烦快点，我有急事。”
　　师傅一回头，“这也没办法，你瞧这路，再快轮胎就打滑了！”
　　楚文不顾其他几人异样的神色，手腕都被咬出血了，换了另一只手继续咬。
　　这一路过得太慢，楚文一下车就往山路跑，差不多二十几分钟，才遥遥看到一些土坯房。
　　村里一些关系好的亲戚已经把屋棚搭起来了，瓦房里停着两口棺，花圈都准备好了。
　　楚文十分茫然，几乎同手同脚走到棺材边，里边确实是他爸妈。
　　一个婶子有些不好意思，“二叔叫我准备好棺木和花圈，没想到他们这么想不开……”
　　楚文就像没听到，直直跪在棺木面前。
　　周围吵吵嚷嚷的声音无法入耳，如果她不去找所谓的真相，爸妈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是他把他们逼死了吗？
　　他真蠢！
　　为什么没听出来爸是再交代后事？
　　为什么要去找所谓的真相？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他真的不想活下去了！
　　都死了！
　　只剩他一个有什么意思？
　　“爸！妈！我错了！求你们——求你们——呜呜呜呜……我真的错了！呜呜……”楚文一边流泪一边用头磕棺木一边说。
　　“文文啊！表姐让我告诉你，好好活下去！”
　　楚文咳嗽了一阵，猩红的眼睛望着他表舅：“我妈什么时候说的？”
　　表舅黑红着脸，“就、就昨天回来的时候。”
　　楚文疯了似的用头撞地，撕心裂肺地大吼。
　　周围的人看着血流都不忍心，但这种感受别人也没法代替。
　　骨肉分离，生离死别，别人只能唏嘘，只有身处其中，才能感受到那剜心钻骨之痛。
　　我要怎么好好活下去？
　　妈！你们从来没问过我！
　　爸！我宁愿你们活过后半辈子！
　　凭什么替我决定？
　　楚文无声地瞪着眼，望着棺木中毫无声息的两人。
　　夏天尸身腐烂得快，守灵三天后两人就被下葬了。
　　早已选好墓地，立了墓碑。
　　楚文跪在墓前，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
　　别人再怎么劝楚文就和没听到一样。
　　等人都走完了，楚文还跪在原地。
　　“文文，节哀。”
　　楚文没有反正。
　　“伯父伯母托我照顾你。”
　　楚文转过头，冷漠的青年露出安慰的表情。
　　“程叶。”楚文叫了一声。
　　“嗯，我在。”程叶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陪他跪着。
　　“程叶。”
　　“嗯？”
　　“程叶。”
　　“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们都走了。”楚文大哭起来，“他们不要我了！呜呜呜——”
　　程叶抱住他，“文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楚文哭累了，也昏睡过去了。
　　三天没进食水，还要守灵，也难怪撑不住了。
　　程叶抱起憔悴的青年，爱怜地看着，好像永远都看不够。
　　“阿叶会一直陪着文文，文文也不要离开阿叶。”
　　程叶将人抱回去，放在床上，烧了开水兑成适温托着楚文的下颚，口对口喂进去。
　　又找出米掺了水文火慢煮熬成粥。
　　楚文醒来后脑袋还有些钝，下意识叫：“程叶。”
　　程叶端了碗粥走过来，“不吃东西也不行，我喂你吧！”
　　“你是人是鬼？”
　　程叶抓住楚文的手，“你说呢？”
　　温热的，还有影子，楚文有些呆愣地点头：“你是人？可是那个墓碑……”
　　程叶打断他的话，“才醒过来先吃点东西，别想那么多，你想知道什么等吃完了我再告诉你。”
　　楚文抬手意识到伤口被处理过了。
　　在程叶的坚持下，楚文被喂着喝完了一碗粥。
　　“不吃了，吃不下了。”楚文拒绝再来一碗。
　　程叶有些失望，但没有强求，“好吧。”
　　等程叶刷完碗，收拾好后，楚文才问，“那场车祸是怎么回事？你还活着为什么要离开？这么多年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一个！”
　　说到最后，已经是抱怨甚至惶恐了，他亲近的人只剩下程叶了，如果程叶再有什么事，他可能会崩溃的！
　　程叶苦笑了一下，“伯父伯母没有骗你，那时候我确实死了，现在只是暂时活着，这件事我也解释不了，但我若想继续活下去，只能借你的活人气息帮我，具体我以后再告诉你。而方面我离开是在躲避天罚，毕竟本应死了又继续活下去是逆天改命，我甚至不敢联系你，就怕牵连了你！”
　　“那魏菲她怎么样？”
　　“魏菲……她自愿把寿命借给我，如今时间到了，自然是轮回去了。”
　　楚文虽然怀疑，但程叶已经是他活下去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不敢再去求证了，他怕程叶就像他的爸妈一样永远离他而去。
　　“你说的借我的活人气息帮你……该怎么帮？”
　　程叶似乎有些脸红，“我们已经结婚了，只要有鱼水之欢就能掩盖我身上的死气，中元节也快到了，到时候鬼门大开，我怕会被抓回去。”
　　楚文也脸红了，突然想到那个梦，“我昏迷那几天是你救了我？那个粥也是你送来的？”
　　程叶点头，“你当时不知道被什么引走了魂，还好没有走到奈何桥，我才能把你送回去。”
　　事实上引走楚文的魂魄的那个吊死鬼早就被他收拾得魂飞魄散了，只是不想让楚文知道罢了。
　　“你哪里买的珍珠鱼丸粥？味道和以前一样。”
　　“自己做的。”
　　楚文又不说话了，不知道为何，此时感觉好尴尬，脸发烫，都在冒热气了。
　　“那你……知道……爸妈为什么会……去了……吗？”
　　程叶摇头，“如果我早知道伯父伯母把你托付给我就……去了，我一定提早来拦住他们。”
　　楚文勉强笑着摇头，“不怪你，都是因为我……”
　　程叶：“不想笑就别笑，你身体还弱，再睡会儿吧！”
　　楚文点头，闭上眼睛

　　☆、再遇

　　楚文接受了与程叶同居的生活，至少家里不是空荡荡的只剩他一个人。
　　程叶的手艺出乎意料的好，似乎每个菜都是为楚文的口味特意准备的。
　　有时候程叶出去买菜，家里只剩楚文一个人，楚文都会害怕程叶是不是出事了，之后程叶再买菜都会带着楚文一起。
　　即使有时候出门也会告知楚文在几点之前回来，提早却不会推迟。
　　程叶买菜挑选的时候楚文就看着他的背影。
　　余光瞥过一个人影，楚文猛然转头。
　　那是——
　　“文文，发什么呆呢？走了！”程叶的手在楚文眼前晃了晃。
　　“啊？哦！”楚文被程叶牵着走。
　　回家以后，程叶问：“怎么了？一路心不在焉的！”
　　楚文刚想说什么，下意识又顿住了，只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程叶好像什么也没发现，嘱咐他休息一会儿，他煮好饭菜就叫他。
　　楚文点头回到卧室，关上门锁好。
　　“魏菲？”楚文试探地叫了一声。
　　出乎意料的，没人应声。
　　他确定没有看错，魏菲当时还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才消失。
　　她好像说了什么，是“他骗你”？
　　她想表达什么？
　　谁骗他？
　　楚文下意识就想到了程叶，可是程叶能骗他什么呢？
　　他还有什么值得他骗呢？
　　甚至想，骗就骗吧！只要程叶还活得好好的！
　　“文文，吃饭了！”程叶敲了敲门。
　　楚文晃了晃脑袋，开了门。
　　程叶也不提他锁门的事，牵着他走。
　　楚文想，他似乎被宠废了！
　　程叶就这样一步一步侵蚀着他周围的一切。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程叶观察着他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楚文摇头，“没什么。”只是最近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有时候午睡就一直睡到了晚上九点。
　　程叶面上放松地笑了笑，“那就好。”
　　吃完饭，程叶催促他去睡觉。
　　楚文躺着，意识就朦胧了。
　　似梦非梦间，有人在争吵。
　　“他要是知道……会恨你的！”好尖厉的声音。
　　知道什么？
　　“他不知道！永远不会知道。”
　　他忘了什么？
　　“鬼门开的那天他会想起一切，你能瞒得住？”
　　“这么多年都瞒过去了，过了……就再也不会想起来。”
　　是程叶吗？
　　意识彻底沉沦，再醒来又是晚上了。
　　一睁眼就对上程叶的脸。
　　“醒了，饿不饿？”程叶问。
　　楚文抱怨，“你这是把我当猪养呢！”
　　程叶凑过来把他拉起来，“那也是最宝贝的猪。”
　　“你……”是不是骗我什么？
　　楚文终究没有问出来，反而是说：“我看到魏菲了。”
　　楚文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程叶。
　　但程叶眉毛都没动一下，脸色丝毫不变，“不可能，她没空。”
　　“为什么没空？”楚文觉得程叶似乎有很多没告诉他。
　　“她犯了错，没空来。”
　　“犯了什么错？”楚文有种问到底的决心。
　　“她杀人了，早就成了厉鬼，别相信她。”程叶似乎知道魏菲对楚文说了什么。
　　楚文暗暗唾弃自己竟然怀疑程叶，他直觉认为程叶怎么都不可能害他。
　　程叶：“别想太多。”
　　楚文犹豫了一下，说：“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和别人在说话……”
　　“哦？说了什么？”程叶问。
　　“忘了，大概是做梦吧！”楚文不去看程叶的眼睛。
　　程叶也不追问，就这样揭过去了。
　　七月半越来越近了。
　　“阿叶，你的手最近怎么这么冷？”楚文记挂着程叶说过的暂时活着，十分不放心。
　　程叶笑，“七月半快到了。”
　　楚文一瞬间脸红了，如果真的要……
　　“文文，我想吻你。”程叶在楚文惊讶的目光中凑近。
　　在程叶放大的脸离开后，楚文才有些气恼，“我还没同意！”
　　程叶“哦”了一声，又问，“那你同意吗？”
　　楚文支支吾吾道，“你都已经……已经亲了！”
　　“先让你适应一下，文文，我想要你。”说到最后，程叶的声音似乎都带着哀求。
　　楚文慌乱地后退，“这个……太快了吧！”
　　程叶循循善诱，“文文不讨厌不是吗？而且，我们已经结婚了啊！”
　　楚文望了望程叶，“再等等吧！那就……明天、不！后天吧！”
　　程叶亲了亲楚文的额头，“好，我等你准备好。”
　　楚文觉得……似乎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了。
　　于是接下来，程叶还特地准备了自制的……药油。
　　在楚文的紧张，程叶的期待中，时间就过了。
　　“文文，别怕。”程叶安慰了一句。
　　楚文觉得程叶的目光太过火热，“我先去洗澡！”
　　程叶不急在这一时，很宽容地点头，“好。”
　　美味总要慢慢品尝，他等得太久了，久到发疯。
　　楚文刚脱了上衣，程叶也走进来。
　　“一起洗。”
　　在楚文尴尬又惴惴地心情中，程叶还好没动手动脚。
　　确实两人只是单纯的一起洗了个澡。
　　但是没等楚文擦干身上的水，程叶就抱住他往外走。
　　用程叶的话说，“反正一会儿还要脱，就不用穿了。”
　　楚文几乎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一本正经地耍、流、氓！
　　程叶含着楚文的唇舌，细细品尝。
　　楚文感觉自己就是一块被烧好的肉，正在被一口一口，不留余地地吃下去。
　　他怎么从来没发现程叶这么变、态！
　　硬生生把他的身上涂满口水，连大腿内侧都被咬了密密麻麻的牙印。
　　头皮发麻，脊背上尽是乱窜的电流，双腿无力，腰又酸又软。
　　程叶的动作不紧不慢，甚至刻意放缓了动作。
　　真真是要仔细感受品尝，就像饿了很久，猛然得到一盘大餐，自然要细细咀嚼，舍不得一口吃下去还没尝出味道。
　　楚文已经被串烧了，还是用小火慢烤。
　　偶尔被翻个身继续烧烤。
　　隔一段时间就要往肚子里加料，然后刷一刷皮肉。
　　热！
　　身体各处都起火了，把脑袋都烧晕了。
　　肚子实在撑不下了，烧火的人还问要不要快点儿。
　　一边哭一边喊涨的烧烤材料打着嗝，话都说不出来。
　　烧火的人继续磨棍子，直到材料都被烤焉了。
　　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的人心里打了个饱隔。
　　楚文哭都哭不出来了，眼睛肿了，嗓子干得冒烟，瘫着想动都动不了。
　　最终楚文被抱起来洗刷干净又被卷进被子里。
　　不管程叶在洗刷的过程中又干了什么，反正楚文是没意识地睡过去了。

　　☆、真相结局

　　楚文觉得，程叶撕开表面的斯文冷漠以后，就是一只用不餮足的兽。
　　即使顾及他的身体，不是每天都会求欢，但每隔几天都让楚文求饶都无法说完整。
　　程叶最喜欢听他细碎的啜泣，最喜欢让他满身都是痕迹，最喜欢把他染上他的气息后再亲自洗刷干净。
　　时间过得太快，七月半到了，楚文都没意识到。
　　一场欢好过后，程叶亲亲楚文的嘴角，“累了就睡吧！”
　　楚文虽然诧异他今天竟然没有继续，但确实感觉十分疲累，每根骨头都十分沉重。
　　程叶将一切打理好后，躺在床上抱着楚文，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这张脸。
　　楚文意识到自己又在做梦了。
　　周围仍然是漆黑，但很安静。
　　说话的声音响起来就显得突兀了。
　　楚文就像旁观者，看着眼前亮起来的一幕。
　　周围吵吵嚷嚷围了很多人，指指点点，维持秩序的警.察正在清理现场。
　　青涩少年版的程叶跪在两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面前，表情阴冷。
　　“这位同学，你知道这是谁吗？”特意派气质亲和的女警来询问。
　　程叶指着说：“他是程叶，她是魏菲，都是我的同学。”
　　女警又问，“那你是谁？我要叫你的家长过来。”
　　程叶又说：“我是楚文。”
　　救护车来了，魏菲还有一口气，楚文却已经停止了呼吸。
　　就像一场闹剧，年轻的楚爸楚妈来了，程叶让他们配合他，并告诉他们他会让楚文活过来。
　　为人父母，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不会放弃。
　　周围的每个人除了楚爸楚妈似乎看到的都是楚文，而死去的是程叶。
　　程叶是在镇上的孤儿院长大的，可以说他最亲近的就只有一同长大的楚文。
　　程叶一手办了他的葬礼，又在所有人都离开后挖出尸骨。
　　不知道程叶做了什么，早已腐烂的尸骨又恢复了生前的样子。
　　程叶在俯下.身贴着楚文的嘴过后，楚文的胸膛就有了起伏。
　　雷声一响，程叶起身将一个破镜子放在楚文手里。
　　头顶雷鸣了几声就没动静了。
　　同一时间，魏菲在医院咽了气。
　　魏菲在程叶的指示下取了忘川水用程叶给的铃铛逃出鬼界。
　　程叶对楚文心中占据一定分量的女孩有些排斥：“你心甘情愿为楚文续命，也只有四年，并且不能告诉他真相，时间一到，就魂飞魄散。”
　　魏菲反唇相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没多久可活了吗？如果你能活到那时候，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怪物了！”
　　“那也比你只剩魂魄要好！”
　　“你要是想再给他续命，就只能用血亲，他是不会接受的！”
　　“不让他知道就行了。”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
　　楚爸楚妈也很快上了山，看到躺在地上的楚文，简直喜极而泣。
　　到了医院，楚文再醒来时忘了发生了什么，楚爸楚妈两人默契地绝口不提。
　　只告诉他受了刺激选择性失忆。
　　楚文再次睁眼是茫然无措的，这……才是真相啊？
　　“程叶，你告诉我，爸妈是怎么死的？”
　　程叶的声音都没有一丝波动：“寿命到头，就死了。”
　　楚文声音颤抖，“是不是……因为我？”
　　程叶温和地抚着他的脸颊，“不然你怎么能活下来呢？”
　　“魏菲呢？”
　　“魂飞魄散。”
　　“你告诉我这些……”楚文一把推开程叶，“你想做什么？”
　　程叶握住楚文的手腕，“当然是让你开开心心的，不再为这些事烦恼啊！”
　　楚文感觉记忆又模糊起来，“你做了什么？”
　　程叶抱住没了抵抗之力的楚文：“乖，睡一觉就好了。”
　　楚文再怎么挣扎也没有抵过睡意笼罩。
　　程叶低低的诉说，“你叫楚文，和程叶一起长大，父母一起出车祸去世，用赔款买了一套房子和一间小超市，你和程叶情投意合，结婚多年，相约白首。”
　　程叶将楚文放在床上，如今——你才是真正只属于我一人。
　　“阿叶，我好像做了很长一个梦。”
　　“什么梦？”
　　“忘记了，只记得很难受。”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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